连我自己都疑惑,我这三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恍神间,我仿佛置身废墟之中。
举目四望,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实像倒塌的残破城墙,向我压来,逼得我想大哭一场。
李芸芝与我母亲关系亲密,母亲闲谈时会提起她,说到她的腿时满是不忍怜悯。
说到她有个贴心照顾她的医生老公,语气里又有欣慰。
说到此处,还会嫌弃几句我老公周逸州的懒惰成性。
虽不曾见过,母亲就已经用尽好话去夸奖他。
每每此时,李芸芝总是笑笑不说话。
直到此刻,这个谎言被揭穿!
我才明白,母亲口中那位送她来这个疗养院,甚至花高额薪资雇佣护工的好老公。
居然就是我的丈夫!
太可笑了!
母亲被蒙在鼓里,还把一个出轨的好丈夫当做标杆。
这个疗养院有着全市最好的医疗和康复设施,既昂贵又有名额限制,我为了让母亲和婆婆进来,甚至拉下面子,托了人情,去拜访我年轻时的研究生导师。
妈妈搬了进来,婆婆却死活不愿意来,非说我们夫妻俩是白眼狼,不给她养老,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
我的丈夫甚至不愿意为了自己母亲奔走,把所有事情统统丢给我解决。
却心甘情愿地想破脑袋送李芸芝进来。
周逸州短暂离开时,我麻木地走近李芸芝,坐在了她不远处的长椅上。
跟周逸州恩爱的一幕幕不断浮现,都被他与李芸芝轻吻的那一幕所掩盖。
李芸芝偏了偏头,注意到了我正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轮子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同样压在了我的心头。
我压低草帽,立刻起身想要离开。
“姐姐,你的包没拿。”
我木木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姐姐?
若不是还有最后的一点修养,我几乎要歇斯底里。
“你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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