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你放心,当日是我鬼迷心窍才因为她一句话要送你们,如今好好在这家里在着,只要你不走,我也不会撵你!”
孙海燕自裴恒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江妧的不满,微微垂下头,尽量的将自己的柔弱展示出来,对付裴恒,她自有一套。
那厢江妧回了正房,便洗漱歇下,今日的事算她们倒霉,自然也不能怪小香,毕竟她一心要给她出气的,只可惜反被人捏着了把柄。
翌日倒是醒的早,江妧侧躺着,轻轻撩起纱帐,望着窗外的亮光,她一点也不想起床,尽管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想念自己小屋里的席梦思。
“大奶奶醒了?”
立春自外头探头进来瞧,见她望着天光发呆,轻声细语的问候着,“可要叫水?”
江妧点头,懒懒的撑起身子,由她搀扶着走至妆柜前坐下,看着菱花镜里那张娇颜,一颦一笑皆惹人怜,她捋过一侧的青丝,一下一下的梳着。
裴恒自外头回来,一身的酒气,见她自妆柜前起身,一把将她抱着,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囔囔的唤了她一声妧儿。
丫鬟们忙去扶他,江妧不知他从哪里来,喝成这个样子,满身酒气,实在难闻,推开了人,却见他脖子上嫣红,显然是从哪个女人房里回来。
将他扶上床睡下,小香才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裴恒是从外头回来的,也就是说他是狎妓去了,江妧不由得皱眉,尽管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可不得不忍了下来,绞了帕子,在床边坐下给他擦脸,裴恒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牵着她的手不停的说对不起,又哭又笑,弄得江妧很是无奈。
到最后还是让江妧哄着他歇下,她才出门来先往二夫人房中来请了安,又出来裴母房中来,几房的姊妹都在,经过昨日孙氏这么一闹,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裴恒新婚之夜没在她房中安歇。
而整个侯府知情裴恒不能行房事的人只有大房二房主子,还有老夫人,小辈更不用说了,沈茜昔在得知江妧的遭遇之后有种大快人心的舒适。
不知为何,她第一眼见江妧便觉得她不顺眼,倒不是因为她漂亮,毕竟貌美者甚多,她哪里讨厌得过来呢!
“大郎怎么没来?”
裴母朝她招手问着,江妧款款走至她跟前,笑意盈盈的道:“夫君昨日高兴,多饮了几杯酒,宿醉了,如今还未醒,等他醒了妧儿让他来给祖母请安。”
“好好好,”裴母见她乖巧听话,不停的摩挲着她的手,“娶了你是恒儿的福分,他自然高兴,不怕你臊,你还没进门呢,他就眼巴巴的盼着。他可有哪里不好的?若是和你母亲不好说,只管和我这个老太婆说就是了,别拘谨,咱们一家人就应当亲亲热热的。”
“他很好的,”她低头,笑出了红晕。
裴母也转脸和舅太太说话,她便退在一旁伺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多时就到了用早膳时了。
江妧让小香先回去看裴恒可醒了,她则伺候着裴母用了早膳才出来,她有些累了,慢悠悠的走在庑廊上,望着院中西府海棠已然落了一地,便索性在石矶上坐了下来。
想起自己困境,不得不沦落在寸步不得走的地方,裴恒看上去很喜欢她,却不愿意与她亲近,在新婚之夜和婢女厮混不算,成婚没两天便吃酒狎妓,这些她都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