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身，居高临下地捏起我的下巴。
“团团是我给你的教训，让人已经埋了，如果你听话的话，我会考虑再给你买一只一样的。”
他开合的嘴唇，像生锈的齿轮研磨我的耳膜。
“死了？”我迟钝地眨眼。
“是啊，和你一样没用。”
他轻叹一声，“今晚去老宅，奶奶从瑞士回来了，你今晚只要不挑事，接受安安入族谱，我就会让人找一只一样的猫给你送过来。”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底却是无尽地悲凉。
在他心里，团团是找到一样的猫就能被替代的，那身边人呢？也一样吧。
相爱十年，还真是一场笑话。
我默默点头，“我不要团团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我能做到。”
“顾瑾扬，和我离婚吧，这是我唯一想求你的一件事了。”
4
顾瑾扬眼神忽地变得阴鸷，手上也出奇的用力，他咬着牙问。
“你再说一遍！”
“我把顾太太的位置让给白嫣然，放我自由，全了我爱你十年的最后体面。”
“沈沐颜！你少拿过去的事给我煽情，整个京圈多少人在外面养情儿，我从来没有，现在说兼祧两房，完全是为了报恩！”
他甩开我，对我的不知好歹深感厌恶。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楚知聿回国了，所以急不可耐想要离婚跟他双宿双飞了！”
楚知聿是我的高中同桌，我不知道顾瑾扬为什么突然要拿他出来说事。
“离婚你想都别想了，”他接过门口助理手上的衣服扔到我面前，“收拾好自己，跟我回去见奶奶。”
他见我不动，戏谑道：“怎么，等我替你换吗？”
“可以，又不是没换过。”说着他伸手来解扣子，我像是被定住一般。
这一年，我的扣子被温柔地解开过，也被粗暴地撕开过，肌肉记忆已经只能麻木地顺从。
如果顾瑾扬看到我后背的伤痕，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震惊？
满背的春色骑射图纹身，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鞭痕，来满足特殊癖好的客人。
我曾在名流反抗过，可他们有的是手段让我学“规矩”。
不见天日的小房间，七个小时的纹身，在照镜子看到下流的后背时，我终于崩溃了。
现在，顾瑾扬会不会崩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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