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马车内寂静了半柱香的时间,直到车夫停了马车,兰心掀帘朝外看了眼,见已到了她们要到的地方,这才开口。
“姑娘,到了,我们下去吧!”
“嗯…”
…
这厢,北龙卫
昨夜,沈音那一口着实咬得有点狠了,潇野的下唇,这会儿像极了被油炸过的火腿,还有那舌头,几个血齿印镶在上面,看着都发疼,痛归痛,可潇野却极其满足,甚至心情都极好。
今儿一早进宫去了刑部,那徐青柳在牢狱里吼得撕心裂肺,又哭断肠的,也没见潇野发怒,要是往常像徐青柳这般叫唤的,舌头早被潇野下令割了扔给北龙卫的黑狼吃下肚了。
哈…哈…哈…许放牵着用指头大小铁链拴着的黑狼进了议事厅,黑狼见了潇野格外兴奋,张着的嘴吊了一截舌头出来,那成丝状的分泌物也落了一路,随着激动,步子也快了些,肥圆的屁股下,两颗黑毛肉球甩来甩去,看得许放眼花缭乱。
许放使劲儿甩了下链子,斥声。
“黑哥,你要再跑这么快,小心断子绝孙”
这黑狼是潇野出城捉犯人时在山上捡到的,捡到时还是奶孩子,像是被母亲遗落的,当时叫得可怜,见了生人也不害怕,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潇野,短短的尾巴不停摇晃,似在讨好这个人类,祈求救它一命,潇野见它胆大,四肢粗壮,就连那身毛发也黑得没有一丝杂色,深知是野性玩意儿,适合他们北龙卫,便带了回来,与其它伙计也相处得融洽。
这不,两年时间不到,长得跟个鳌拜似的,圆溜溜的大眼睛还配了双,像屠龙刀拉的双眼皮儿,怪异中又透着精明,北龙卫上下的锦衣卫可没少稀罕。
黑哥似听懂了许放嘴里的不是好话,后腿一坐,对着许放就是一阵狂啸,这一声声的,扰得他都烦躁,许放不禁放低声音,走到黑哥面前蹲下,粗鲁的在它头上摸了把,又似在提醒。
“主子在这儿,叫个卵”
果真,黑哥不叫了,扬起尾巴,朝潇野不停摆动身子讨好。
许放瞧着潇野那一嘴,再次忍俊不禁,但潇野的神色没了刚才那般随意,他便强忍,一本正经道。
“徐青柳称,她大哥在半年前确实拿过一笔银子给她,但不多,就五十两,以沈陆风的名义存在了东街的钱庄里”
指尖轻扣,潇野抬眸道。
“此事,沈顾之可知晓?”
…
许放摇了摇头。
“这个,徐青柳倒没说…”
“那就不要问了”潇野或是考虑沈音,当即便吩咐许放,此事闭嘴,起身朝外走。
“去东街钱庄”
汪汪汪…黑哥听了,撒欢儿似的跟在潇野后面跑,拉得许放脚下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黑哥你找死…”
汪汪汪…
沈音摸着已经密封好的画像,嘴里啧啧称奇。
原本有些旧痕的檀皮上,竟覆盖了一层透明薄膜,她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反正是第一次见,老板说是树脂,他们加工过后,便用来密封名贵书画,因量少价高,除了权贵高官,鲜少有人找上他们。
老板笑着说:“十年内,画像有任何损伤,姑娘随时可拿来修补”
“好,多谢…”沈音笑着回应,便将画像递给了兰心将其放入木盒里收好,二人出了铺子,准备上马车之际,便见潇野踏着黑骑朝她们方向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同样骑着铁骑的许放,马蹄旁,还有一只长得极为怪异且惹目的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