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男子无奈的开口道:“上面的意思,两天时间,把屁股擦干净,听不懂吗?”
“什么意思?”谢必安挠了挠头。
“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一个不留!”
闻言,谢必安神情一震:“一个不留?你知不知道整个翼城官场有多少人参与了!”
“连知县都...”说到这谢必安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
“把这些人都做掉,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咱们翼城有事儿!”
“人家巡按百户一来,翼城知县就死了,把人家当傻子啊。”
“那还不得把我往死里查!”
“到时候不仅是南司的巡按百户,恐怕连御史台的巡按御史都得招来!”
“不行,绝对不行,大不了多给点,一千两不够,那就给他五千两!”谢必安咬牙道。
“我说了,上面的意思是一个不留!”那黑袍男人声音冰冷了下来。
“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谢必安站起身来毫不示弱。
“南司就算把你往死里查,大人也能保住你!”
“至于御史台,你一个锦衣卫还怕他们?”
“但那件事暴露了,谁都保不住你!”那黑袍男子说道
“我....”谢必安张了张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马上去安排!”
......
翌日。
天未亮,官道上的浮尘被疾驰铁蹄掀起雾霭,白川勒紧缰绳,飞鱼服的织金云肩在疾驰中簌簌颤动。
暮春的冷风掠过绣春刀吞口处的狴犴纹,将刀鞘撞出细碎的清鸣。
前方不远处就是驿站,白川一声大喝:“换马!”
前方驿站早有人战栗着牵出备好的快马,马鼻喷出的白气在暮春寒夜里凝成霜雾。
白川靴尖轻点马镫,腾空而起,腰间鸾带金扣闪过寒光,绣春刀鞘上的鎏金螭纹在驿站灯笼下一晃,惊得驿丞扑通跪进泥水里。
其身后两百锦衣卫同时翻身下马的声响,像极了暴雨前第一声惊雷。
沾着草屑的马鞍尚带余温,新马已然扬蹄。
这一路上,白川是一刻也没停歇,沿途驿站皆已备好快马,等着他换。
原本三天的路程,白川打算一天时间赶到!
为什么?就在昨日出发时,南镇抚司就收到了翼城县的知县,县丞,主簿,全死了!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到时候经历司卷宗会怎么写?
他白川到翼城巡按,结果知县,县丞,主簿,一县之地的一二三把手全特么死了。
当然,白川不在乎这个,这不会影响到他仕途。
主要是这事儿出了之后,南司勒令他当天就要赶到翼城,了解事情始末。
这特么的,三天路程一天走完,这不是给他找事儿嘛,屁股都快颠烂了。
到了别的不说,翼城百户所每人先打五十大板!
翼城县外,白川带着两百骑紧赶慢赶的总算在正午之前赶到。
然而前方官道上,却有一车队拦住去路。
御史台的青幔马车正慢悠悠碾过青石板,八名皂衣衙役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