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今日家里到岸口送客,听说那个时候正在巡海,不好登船,又说很快就好。”
“可我们等了一个时辰,却只看见几个官兵游回来,身上血糊糊的一片,依稀听人说船翻了。”
“我怕那姓谢的也在上头,便先过来告诉你。”
轰的一声,闻蝉心头的疑虑坍塌。
可随之席卷而来的,是更大的祸患。
“人在哪儿,医馆还是?”
“听说那些人都就近安置,大多都在岸边的瑞福楼里。”
闻蝉转身就走。
前因后果皆未可知,可她隐隐有直觉,此事和檀颂支取的三百两,脱不了干系。
瑞福楼外。
“柳娘子。”
陆英远远对她招手,像是特地等着她来。
“你……”闻蝉走到人近前,又改口,“你没事吧?”
陆英摇摇头,“大人只带了石护卫,没叫我上船。”
听起来她是逃过一劫,闻蝉又立刻问:“那他呢?”
“大人……”她明显犹豫一瞬,“大人醒过一回,说若是你来,便将你领上去。”
醒过一回。
说明是昏了,醒来,此刻说不定还昏着。
“我听说船翻了。”
且她记得,谢云章应当没学过凫水。
陆英点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拾级而上,闻蝉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隐隐刺鼻。
“到了。”
陆英替她推开门。
厢房很大,闻蝉没见到人。
转头,却见里间一扇山水屏风,映出男子端坐的身形。
“柳娘子。”
在她抬步上前时,石青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将人拦住。
“大人嘱咐,有话站在这里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