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腹收紧,巨大的疼痛再次席卷了我的神经。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李大山骂了一句,“该死的,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剧痛一阵一阵席卷着我,我只感到一片湿润在身下蔓延,肚子开始剧烈紧绷。
是宫缩!
李大山骂骂咧咧的解开了捆着我身体的绳子,我忍着痛意艰难的抬起身。
看到羊水混着血水在土炕上洇成暗红。
李大山提着裤子起身,抬脚就往我高耸的肚子上踹,破口大骂。
“晦气玩意!生个狗仔还要搅老子好事!”
“唔......”
宫缩本来就疼,李大山这一脚,更是让我整个人疼的缩起来。
我躺在那炕上,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身下的破旧床单。
“啊......”
我再也忍不住,发出惨叫。
李大山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原本还带着醉意和欲望的脸,此刻也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我身下那滩不断变多的血水和羊水之上,眼神中露出些许恐惧。
“这......这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凶狠,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死女人,别在这儿装蒜,赶紧给老子把孩子生下来!”
“妈——妈——你快进来,她要生了!”
剧痛让视线变得模糊,我看见王桂莲举着那把生锈的剪刀冲进来。
剪刀上的暗红污垢是经年累月的血痂,她枯树般的手指往我的腿间探了探。
“使点劲!”剪刀冰凉的刃口贴着我的大腿,“当年接生队长的母猪都没你这么费劲!”
宫缩像海啸般一波波袭来,我死死抠住炕沿的碎砖。
指甲劈裂的疼痛竟成了保持清醒的良药,三十年后沈念教我的接生知识在脑中闪现——这把锈剪刀会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剪刀要消毒......”我挤出破碎的哀求,“开水煮......或者火烧......”
王桂莲突然发出尖锐的怪笑,她转身从灶台抓了把草木灰,混着唾沫抹在剪刀上:“当年我奶奶就是这么给我接生的,你这贱命比得上老祖宗的方子?”
剪刀落下瞬间我猛地蜷起身子,锈刃擦着肚皮划过。
在李大山的咒骂声中,我扯过炕头霉变的棉被咬在嘴里,借着又一次宫缩的推力。
“出来了!”王桂莲拎起血糊糊的婴儿,烛光下那团青紫色的小身体突然发出细弱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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