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存在于梦中的男人。看来温敏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韩珍珍得意洋洋,侧身藏在了树后,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一曲终了,陆大小姐笑着起身,自然地携过那男人的手。男人也收起玉笛,帮陆大小姐整理云髻上的金步摇。陆大小姐在妹妹们面前温柔端庄,此刻却无限娇羞,为情所醉。那男人的手顺势拂过了陆大小姐的脸,她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单是看这些,就知道陆大小姐用情至深,只是不知为何情之所至,却不长相厮守。
待韩珍珍终于看清那男人的脸时,她就明白原因了。
春光懒困倚微风(下)
心怀巨大的秘密,韩珍珍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她怕惊扰了陆大小姐的幽会,便在树后生生躲到太阳落山才站起身来。白天都认不得的路天黑就更摸不清头脑了,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撞,竟然撞到了李休复那里去。
看到院子眼熟,她以为终于找到了陆温敏的院子,便走了进去,谁知却看到李休复正在海棠树下品茶。
“许久都没见过你了,也不来关心关心我们在干嘛。”李休复语气平和,话却像是在嗔怪。
“你们有什么好关心的,无非是那些没营养的事情。”韩珍珍莫名其妙。她走过去坐在李休复身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去找人给六小姐送个信。就说我来找你闲聊,但是却迷路了。”
“找我闲聊?”李休复轻笑一声:“你又干什么坏事了?要拿我当幌子?”
“知事之多,其未必佳。”韩珍珍故作高深地朝他摇摇食指。说罢她环顾四周,问道:“浪荡子呢?”
“你都叫他浪荡子了,你说他会在哪里?”李休复挑挑眉,笑道:“这陆宅的胡姬对他的反应不够热烈,刘兄还在努力。”
“要那么热烈干什么?”韩珍珍不能理解,“他怎么总是从姑娘那里找存在感。”说罢又补了句:“这还是别人家呢,当心他给你闯祸。”
“你们两个,我都很担心。”李休复看陆温敏遣的丫头来了,便起身嘱咐道:“朝廷说代州战事顺利,再过个十几日,我们便可出发了。这期间老实待着,别搞事情。”
韩珍珍撇撇嘴,不置可否,跟着那丫头走了。
刚迈进院子,就见陆温敏从房中冲了出来,拉着她的手急切问道:“你跑哪去了!我回来不见你,吓了一跳!”
“你家太大,我迷路了。”韩珍珍跟着她走回房中,示意她把下人都遣走。而后韩珍珍把陆温敏拉到里屋,把她按在凳子上,自己在她旁边坐下。
陆温敏不知道她要干嘛,一脸懵地看着她。韩珍珍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步摇之上,作势调了调位置,然后手顺着她的鬓角滑下来,手背蹭过了她的脸颊。
陆温敏依旧满眼迷惑,问道:“你干嘛?”
“如果陆显林对你这样,你会怎么办?”
“什么?”陆温敏跳了起来,警惕地问:“他对你这样了?”边说边撸起袖子,开始满屋找趁手的兵器:“这个色鬼,我去帮你教训他。”
韩珍珍一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陆显林肯定前科累累,所以陆温敏才如此防范。她把她拉过来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说:“不是我,是对陆温慧。”
陆温敏蹙着眉头,好似不知道韩珍珍所言何意似的,看得出在思考,但不知何时才有结果。看来陆温敏虽知道陆显林四处留情,却不知道陆温慧早已落入魔爪。
“她……”陆温敏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全:“她非要留在家里的原因,是陆显林?”
“她在等什么?”陆温敏把自己都说笑了。
“这个家里谁不知道陆显林是什么样的人呢?”陆温敏说完这句话后,像泄了气一般,流下泪来。
看着她的样子,韩珍珍想起了沈三小姐,也想起了在京城时向她求助的其他姑娘。她们或因为自己或因为家人来找她,但都是一模一样的无力。女子痴心错付,误了终身,对她们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陆温敏是和她一样的人。陆温敏何尝不知道女子并非只有嫁人生子一条出路,因此她从没有因为大姐的不寻常而看轻过她。可大姐却是为了一个色鬼赌上了终身,她悄悄守着自以为是的爱情,十几年如一日,在等着她的幸福,真的好傻。可陆温敏身为局外人,又能怎么办呢?
“我帮你惩罚他。”韩珍珍握住了陆温敏正在发抖的手。“我功夫很好,我可以直接废了他。”
“你就算杀了他,大姐也不会断了心思,说不定会为他守寡一世。”陆温敏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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