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绝不洗第二次花瓣浴。
沐完浴,沈穆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不久回到寝室。
赵熹宁早上了床,不过时辰早她还没睡,听见沈穆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忙坐起将头探出床外。
沈穆让赵熹宁这动静打的措手不及,以为她要做什么,谁知只是用鼻尖对着他一顿闻嗅。
果然让他料到了。
他大大方方地展开臂膀,随赵熹宁检验:“好好闻,我可没浪费郡主一滴花露,”
赵熹宁细查了一番,确实没再从沈穆身上闻到异味,她放心让开床面的位置。
“上来吧!”
沈穆摇摇头掀被入床,不久床外的烛火让丫鬟们熄了大半,只预留一盏起夜照明的。
他睡不着,扭头去瞧赵熹宁,赵熹宁仰面阖目平躺,均匀地吐着呼吸,应是正准备入睡。
沈穆便不去打扰她了。
……
翌日。
今日是十五,沈家老少一起用膳的日子。
赵熹宁既然嫁进了沈家,到她范围该遵从的习惯,她不想仗着郡主架子高人一等。
反正一家人难得才在初一十五一块用饭,自回沈家她都还没出过院门,这会儿是在屋中憋不住了。
赵熹宁迫不及待出门,只是一环视屋内找不到沈穆。
她纳闷:“沈穆呢?”
皓月当然知道姑爷在哪,更没想到这次郡主回来,姑爷这般用心。
她哄着郡主亲自出门看:“奴婢之前见姑爷在屋外,但直进来时奴婢都没看懂姑爷在鼓捣什么东西,不如奴婢扶郡主亲自看看?”
都是要出门了,沈穆也就在屋外,赵熹宁便没反对,搭着皓月的手准备去看沈穆在干什么。
赵熹宁去了屋外,没走几步便听见某处有敲敲打打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走去,一眼就看见了沈穆踩着梯子,站的高高的,手中握着锤子不停敲打。
沈穆竟将她沐浴的耳房,凿了一个天窗出来。
“你会吗?”赵熹宁的认知里这种需要技艺的活,需要专人专干。
沈穆固定好天窗的最后一处,将锤子顺手别在腰后,当着赵熹宁的面上下开合两遍。
“你自己看啊!”
赵熹宁:是挺好!
“好了就下来,免得一会儿去前院用饭迟了,”她催促。
沈穆一听赵熹宁说的话,就知道是他们家初一十五那个惯例。
犹记赵熹宁嫁过来那段时间,赵熹宁看不惯他,他也懒得搭理赵熹宁的冷脸。
中间有次是十五,他便没有回家吃饭,后来才听爹娘说赵熹宁那日去了。
这回是他跟赵熹宁第一次和家人用饭,他动作迅速地从梯子上走下来。
沈穆几步走到赵熹宁身旁,就在离她快三步的距离,赵熹宁肉眼可见的往后退了两步。
沈穆:“……”
清楚是什么缘故,他当着赵熹宁的面上下、左右,拍了拍身上因凿墙,凿出的墙灰。
接着在赵熹宁跟前展臂转了两圈,漫不经心。
“郡主,如何?若是郡主觉得不合心意,又不在乎时辰的话,我也可以先去沐浴更衣一番,省得一会儿出门丢了郡主的脸。”
见赵熹宁不言不语,沈穆抬步便往耳房去,赵熹宁忙忙喊住:“站住,等你沐浴好,碗都收拾完了,就这样去吧!”
她虽然讲究,但最讨厌不守时不守信的人。
沈穆轻出口气,他料的果然没错。
赵熹宁虽然有不少“金尊玉贵”的毛病,却不会太为了排场不分场合。
他转身先道:“这可是郡主说的,不是我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