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默默地跟自己说。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一早,可正当我自信满满的来到京协楼下时,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刘女士。
没有化妆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面对着面,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可思议道:“你还真来京协应聘了?”
我没否认,又听到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糊涂啊沈弦月,好好地纪太太不当,来京协做什么实习生!你忘了我们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了?”
最后一句她是压低嗓门说的。
刘女士的人生格言很简单,女人嘛,学得好不如嫁得好,与其辛辛苦苦待在实验室,不如直接找个绩优股,更何况还是纪云州这种人中龙凤。
见我没应声,刘女士一把扼住我的手腕,恼火道:“走,趁着纪家上下没察觉前,你马上跟我回去,好好备孕懂不懂!”
备孕备孕,又是备孕。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的人生意义应该是在传宗接代上,而从未问过我的意思呢?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却像注入了一汪冰水,寒意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刘女士也不退让。
我们母女俩就这样僵持在京协楼下。
刘女士更是唱起了苦肉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活大,你爸现在还躺在疗养院,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
说完,勉强的挤出两滴眼泪。
我见怪不怪,深吸一口气道:“妈,我不会回去,不过面试的事,纪云州是知道的。”
我只能拿纪云州来说服她。
“他当然知道,”刘女士并不意外,气不打一处来道:“要不是今早他提醒我给你准备面试套装,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面试套装?今早?
所以,是纪云州把我面试的消息告诉刘女士的?
纪云州是半小时前给刘女士去的电话。
说是在某高定设计师那里替我选了套面试套装,但他人在医院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才联系了我妈,这顿婚姻关系的知情人之一,他的丈母娘。
纪云州又把自己演成了心疼妻子的五好男人。
逻辑上也说得通。
可是只有我心里明白,我跟纪云州的关系,远远没到相互赠礼的份上。
“女婿惯着你你也得有个度,”刘女士态度依旧不变,“回去之后主动给他认个错,纪家人问起来,就说想体验一把职场,表示会认真备孕,争取给纪家生一个大胖小子,明白吗?”
我妈这是要我跟纪家人立志呢。
刘女士这套放在普通男人那里或许还有点用处,可是落到纪云州耳中,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