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节那天，我和妻子提出离婚番外 第15章 试读

他蹲在女工宿舍楼下啃冷馒头，等我吃完才说：
“你要不嫌弃，往后我给你送饭。”
后来他赚钱了，我的肚子也要藏不住了，于是和他结了婚。
这十年来，他爱我如初，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有心安归属的感觉。
顾明朗回国那天意气风发，他带我进西餐厅，服务员端来带血丝的牛排。
我盯着盘子里那坨粉肉，突然想起老王总把红烧肉炖得稀烂，说这样不塞牙。
顾明朗掏出一沓澳元拍桌上，钱滚进我鞋跟缝里，冰凉。
我虽然心猿意马，但确实没做对不起老王的事。
顾明朗说给我和囡囡拍艺术照。
结果发到了家长群里，之后的事一发不可收拾。
离婚协议是老王写的，我净身出户。
现在顾明朗坐了牢，讨债的天天来砸门。
他爸在养老院摔成瘫子，护工说他总喊顾明朗的名字。
囡囡开始沉默不语，偶尔会问我老王的情况。
只是在梦里，她经常呓语：
“爸爸我错了，我想回家。”
昨天经过新盖的小学，看见老王在给孩子们发安全帽，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往他保温杯里扔枸杞。
校门口横幅写着“抗震达标工程”。
昨晚梦见十八岁的顾明朗在野林子里扎酸枣，一转身变成老王蹲在食堂挑肥肉。
醒来听见楼下收破烂的吆喝，那调子和老王给我唱生日歌一样跑调。
厨房水管漏了，我攥着扳手拧了半天，才发现这些年连灯泡都是他换的。
17（林穗自述）
十几年前在废墟里，他把我从预制板底下拖出来。
当时我攥着半截听诊器骂他莽撞，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泥说：
“我命硬，压十层楼都死不了。”
后来才知道他右肩被钢筋扎了个对穿，缝针时还跟护士讨价还价：
“用最粗的线，缝牢点能扛水泥包。”
去年台风天村口石桥塌了，他蹚着齐腰的浑水背我去救治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