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将我护在身后,对着直播镜头举起银钉:“这不是传家宝,是钉在女婴天灵盖的镇魂钉!”
陈浩突然抄起香炉砸向镜头:“都他妈别拍了!”
婆婆突然癫狂大笑,然后猛地撞向镇魂碑。
碑身轰然断裂,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钉——每根钉子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法医戴上手套:“这些银钉,是用来……”
弹幕清一色刷起白蜡烛,百万网友自发为女婴哀悼。
7.
张姨给我做了简单包扎。
婆婆被铐上车之前,死死拉住我的裤脚,“你这个贱人!活该你生不出孩子!哈哈哈!”
我嗤笑一声,脑海中想起胎停出院那天。
张姨是唯一来接我的人。
车子驶过结冰的乡道,张姨将车停在渡口。
张阿姨看着我,下定决心般解开袖扣。
小臂上褪色的疤痕,像条蜿蜒的旧伤:“二十年前,我也经历过这些。”
我猛地抬头,姜茶泼在大衣上。
“我怀女儿时,婆家逼我去黑诊所做性别鉴定。”
她指尖摩挲着方向盘上的挂饰——是一枚褪色的妇联徽章。
“发现是女孩后,他们逼我打胎,我不同意,婆婆就天天往我饭里掺堕胎药。”
车灯扫过路面积雪,映出她眼底淬火的光:
“后来我逃出来,用嫁妆钱自考了教师资格证,把前夫告上法庭时,他还在村里宣扬女人就该相夫教子。”
她掏出手机,给我看一张老照片——破旧的村小教室里,十几个女孩正埋头写字。
“这是我用离婚分到的钱建的补习班。”
“现在这些女孩都考上了大学,有的当了律师,有的成了医生。”
“你妈走前托我照看你。”张阿姨轻声说,“那年你才五岁,你妈为了救你,被开水烫伤了大半条手臂。”
鼻尖突然发酸,那是个寒冷的冬夜,我发着高烧,妈妈抱着我往医院跑。
路上,她不小心踩到结冰的水坑,摔倒在地。
背包里滚烫的开水泼在她手臂上,她却紧紧护着我,没让我受一点伤。
“你妈总是这样,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