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庄会给小姐出契书,后日子时,沈某会让人过来帮小姐搬运。”
还真是正派君子,这法子倒是挑不出一点错。
姜予遥赶忙谢过他,握着玉佩目送他出去,又是一阵怔愣。
他前世,究竟经历过什么?
怀着满心疑惑,她带着碧柳回到府上,刚入院子,便听说祁玉楼要来见她。
先前摔倒时不是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么,这会又要来见她了。
姜予遥淡道:“祁姑娘身体不适,还是好生养着吧,我便不见了。”
碧柳去回了话,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夫人,那祁玉楼真是不知廉耻!说什么孩子已经有三个月,胎相已然稳了,还说您若是小心眼不想见她,也不用找这样的托词!”
姜予遥不经意握紧了拳。
三个月前,大军还在西疆苦战,那时候祁玉楼便有了身孕,那岂不是在军中就和楚临私相授受有了款曲?
京中众人都说,祁玉楼是女扮男装从军的,谁家的女子会这样不知规矩?
她不认为祁玉楼是出身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学武本就是吃银子的事情,从军的男子或许有天生力气大的,女子会武,怎么可能出身低微。
思索片刻,她冲碧柳道:“你去迎客楼,告诉掌柜的我想知道祁玉楼的身份。”
碧柳忙应是出去。
姜予遥才想休息,丫鬟又匆忙来报:“夫人,您母亲来了。”
想到沈知行的话,姜予遥眼眸暗了暗:“请进来。”
她躺在床上,做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眼看着继母刘氏走进来,面上还挂着虚伪的笑容。
“遥儿,你父亲收到了你的信,叫为母来瞧瞧你,也给你把回话带来。”
她语气十分诚恳,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关切:“他说,姑爷刚立了大功,若是你现在和离,姜家必然成为笑话。”
“圣上已经答应让姑爷同祁将军成婚,她做正室,你为平妻,你父亲也很欣赏祁将军,还想收她做义女,今后你们也算姐妹,互相照拂岂不更好?”
姜予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心中更冷。
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家人也不站在女儿身边。
果真是和沈知行说得分毫不差。
她父亲收祁玉楼做义女,不就是希望跟将军府联系更深?
虽说已经有了对应的心理准备,但亲耳听见后,她心里还是一阵闷痛。
姜予遥强压着情绪哑声问:“那我若执意要和离呢?”
刘氏沉下了脸,似笑非笑:“你向来懂事,可别做这种让你父亲丢人的事情,和离绝不可能,若你惹怒姑爷要休了你,你父亲便也只能绞了你头发送你做姑子,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姜予遥的指甲已经深陷掌心,只觉心彻底凉了下来,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