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婉儿怎会做出这种事,你看看你如今的行事,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姐妹之间应当和睦相处,友爱恭谦,你呢?处处与她们针锋相对!你这样,以后如何嫁到好人家去,真是要气死我了!”梅锦良斜睨着她,脸色一变,痛斥道。
左瑶兮缓缓抬起头,眼神中不再是往日的顺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母亲,我一直谨记您的教诲,友爱姐妹,可是她,可曾对我有半点姐妹之情?左芹婉表面上温婉贤淑,背地里却没少挑拨是非,我念在姐妹之情,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辱,我若再不反抗,岂不是要被她生吞活剥了。”
又缓缓道,语气更加沉重:“左芹婉初入宫中,人生地不熟,如何得知皇后娘娘心爱之物?女儿进宫多次,最清楚娘娘的喜好,又怎会做出这等蠢事,娘娘的这株牡丹,乃是进贡,意义非凡,左芹婉此举,不仅得罪了皇后,更是在打它国的脸面,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恐怕会牵连到父亲的仕途,母亲可想过这其中的厉害?”
梅锦良闻言,脸色骤变,她虽不谙政事,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向左芹婉,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左芹婉察觉到梅锦良的目光,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母亲,我没有……我从未见过那样名贵的花,我只是……只是好奇,不小心碰到了……”
她抽泣着,显得楚楚可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闯下这么大的祸,求母亲不要怪罪我,我是无意的,婉儿甘愿受法,但求母亲不要怪我。”
梅锦良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心疼地搂住左芹婉,柔声安慰:“好孩子,不哭,不哭,母亲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初入皇宫,不懂规矩也是有的,以后瑶儿会多带你出去走动,让你熟悉一下。”
“母亲,婉儿会努力的,你不要生气了。”左芹婉哭着抱住她说着。
左瑶兮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像是要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哽咽着。
“母亲,女儿不求您能理解我,这么多年了,女儿在您心中究竟算是什么,女儿自己心里清楚。女儿只求您能公平待我,不要再偏袒左芹婉,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我不想再委曲求全,活在她的光芒之下,我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梅锦良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颤抖着声音问左瑶兮:“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为你付出了一切,难道换来的就是你的冷漠和叛逆吗?我老了,不中用了。”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左瑶兮心中一片冰凉,明明是左芹婉的错,到头来,却成了自己的不是,她深吸一口气,将满腹的委屈压下,淡淡地应了一声:“是,母亲。”
左瑶兮没想将此事闹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然而梅锦良的一番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决定要将此事说个清楚,不能再任由旁人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正在此时,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丫鬟们略显慌乱的行礼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