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到祠堂，香烛的气味扑面而来。
庄严的祠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司徒明月立在门口，一身黑色旗袍，正在和几位长辈说话。
“老爷子在世时最看重礼数……”有位长辈正感慨。
看见他来，司徒明月的眉头陡然皱起，眼神转冷。
长辈们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纷纷投向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低声道歉。
“司徒家的规矩都忘了？”她冷冷打断，“这种日子也能迟到？”
“明月，我不舒……”
“够了。”她转身对长辈赔礼，“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额头的汗水沿着脸颊滑下。
八年了，他依然不配做司徒家的女婿。
祠堂里，他跪在蒲团上擦拭灵位。
高烧带来的眩晕一阵阵袭来，眼前的烛火忽明忽暗。
香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他伸手想要添香。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子一歪。
“站稳。”司徒明月冷冷地说，“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别给司徒家丢人。”
他咬着牙强撑着站直身子，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八年了，她什么时候真正在意过他？
他的手指紧紧抠进掌心，逼着自己站稳。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修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整个祠堂的气氛突然就不一样了。
沈修一身笔挺西装，优雅地走来。
“小修。”司徒明月快步迎上去，连清冷的声线都温和几分，“特意赶来，辛苦了。”
“应该的。”沈修垂眸，带着几分黯然，“爷爷一直待我很好。”
此言一出，整个祠堂的空气都凝固了。
谁不知道当年正是司徒老爷子看不上沈修，才硬生生拆散了他和司徒明月。
如今他这样说，倒像是在责怪老人当年太过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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