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陛下和柳太妃还有几分相似呢。”
沈菀话落,就对上谢宴舟冰冷的目光,她立马止了唇。
太后坐在椅子上,许久才叹了口气。
“哀家,有时候也是这样觉得。”
“母后。”此刻,在一旁喝茶的谢宴舟开了口。
“如今天色已晚,沈姑娘该回沈家了,否则这沈老夫人又得担心。”
太后点头:“舟儿说得对,是该让这丫头早些回去了。”
她伸手拍了拍沈菀的手背,笑道:“下次进宫记得来哀家这里,陪哀家说说话。”
“是,太后。”
沈菀跟着谢宴舟出了慈宁宫后,御霄就过来准备推轮椅。
谢宴舟冷眼扫视御霄一眼,说道:“让她推。”
御霄轻咳了两声:“爷这是,不要属下了?”
“本王,有事与沈姑娘商议。”
“御侍卫,既然九王爷都让我推了轮椅了,我推便是。”
沈菀说着,就推着谢宴舟的轮椅往皇宫外走。
到了宫门口后,便是陵王府派来的马车。
沈菀看着谢宴舟上了马车后,刚想要不要上一起上去时,马车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上来。”
微风将马车帘子轻轻卷起,暗影交错的马车里,谢宴舟面色冷峻。
暗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邪俊。
沈菀愣了一下,握紧袖口中的瓷瓶和银针,终是鼓起勇气上了马车。
毕竟,她今日还得想办法拿到谢宴舟的血。
马车里,气氛骤然凝固。
沈菀坐在角落里,目光却落在谢宴舟的双腿上。
谢宴舟双腿明明健全,却偏生装成一个摊子,想来应该是为了防孝德帝。
孝德皇帝多疑敏感,定不会让谢宴舟这样厉害的人在自己身边,他残了双腿更容易被掌控。
想到这,沈菀抬头恰对上谢宴舟看过来的目光。
谢宴舟慵懒随意的倚靠在马车上,挑眉观察她的神情。
“你想说什么?”他问。
沈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臣女在乡下时,跟着一些乡下大夫学过一点皮毛,对这治腿之事也大概了解一二。”
“哦?”谢宴舟挑眉,就想看这小姑娘搞什么幺蛾子。
“你说来。”
沈菀清了清嗓子:“人的双腿若是长期不活动,就会有淤血积于腿部,久而久之若是再想站起来恐怕很艰难。”
“臣女倒是听乡下大夫说过,若是将腿上的淤血放出,或许就会好一些,臣女……愿意一试。”
谢宴舟轻笑:“你想替本王放血治腿?,那本王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当真?”沈菀道。
“自然是真的。”
得到谢宴舟肯定后,沈菀就挪动自己的身子往谢宴舟身旁靠去。
她蹲在谢宴舟的腿边,直接伸手将谢宴舟的裤腿卷起。
白皙稚嫩的手指触碰到他皮肉时,谢宴舟眼眸暗了暗,转而伸手抓住她细嫩的手腕。
“姑娘家,这般随意不懂矜持?”
沈菀挣脱开,连忙解释:“九王爷误会了,若是不给九王爷将裤腿弄上去,如何能治?”
其实,她学医的那几年,一起同她的第一个师父在民间看诊过许多次。
这要治腿,自然是要撩人裤腿的,怎么这九王爷反而害羞了?
谢宴舟放下她的手腕,静静的看着她。
沈菀顺着他结实的双腿探上去,却也清晰的看到,他腿上有许多伤痕。
这些大大小小的伤痕虽已经长好,可沈菀分辨得出来这些是被灼伤导致。
玉白的手指刚覆上谢宴舟的膝盖时,沈菀抬眸,就见谢宴舟幽深的眼眸又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