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十分好,前所未有的好,从父母相继离世再也没有那么开怀过。
以至于我忍不住地放空大脑,跟天空的颜色一样,无边无际的白。
良久,我才听到保镖的呼唤。
“安小姐?安小姐?”
我回过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保镖。
保镖吓了一跳,仍是尽职尽责地问道:“安小姐,我们的目的地是M国,您觉得可以吗?”
我笑了笑,摇头:“改,去挪威。”
“……好的。”
11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我就病了,咳嗽了很久,被热心的邻居送到医院了。
住院的日子并不快乐。
也许是想到了爸妈,也许是心底最后那点良心在作祟,我想到顾程野。
住了半个月的院,夜夜都在做噩梦。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这是应激性创伤障碍综合症。
“安小姐,您的症状很奇怪,按理病患都会逃避发生过的痛苦,但您却总是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放映这些痛苦,您还有自毁情节。”
自毁?
我有点晃神。
医生继续道:“安小姐,这是开给您的药。”
说着,医生看了我一眼,“挪威几乎没有夏天,但这里很适合您的休养,希望您生活愉快。”
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我开始了养病,虽然挪威几乎没有夏天,但是我却很开心。
我喜欢这里总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大朵大朵的云,静谧的海和休整过的草坪,各种颜色的小房子,和童话小镇相差无几。
……不知过了多久,在奥斯陆,我被这座城市沁入心脾的松弛感包围。
二十多小时的日照,阳光仿佛把土地晒透,无视生物的作息,大家都在肆意地发光。
阳光充沛的海滩上,我带着墨镜,穿着清凉舒适的泳衣,纱巾随意地搁在肚皮上,享受这时光的惬意与悠闲……
然而,傅景恒的出现打破了这刻的宁静。
若有所感,我摘下墨镜抬头望向海滩不远处的餐厅——和西装革履的傅景恒对上了视线。
嬉戏声、打闹声、歌声、海鸥声……声声俱灭,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
可是能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