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哭声余音绕梁,端是委身恶霸,身世可怜的凄楚小白花模样。
季颜礼向来嫉恶如仇,心眼小且极为记仇。
她到现在还记得三岁时谁给了她一颗糖,也记得五岁时顽劣小儿教她摔了一跤。
对她好的,她敢豁出命报答回去。
对她心存恶意的,就也别怪她的报复。
季颜礼见二寡妇那样子只觉好笑:“他逼你的?是吗?到时候可一定要说给官老爷听啊!”
她蹲下,凑到二寡妇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若是他因此丧命便还好些,若是被关了几日就被放出来了,啧啧啧,要是被他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
“你说他会怎么报复你呢?”
二寡妇一张脸比纸还白三分,白眼一翻像是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季颜礼看她那在眼皮子底下还不断转动的眼珠子,知道她这是在装晕。
一点面子也没给,手一指二寡妇,直接扬声道:“晕倒了该见官也是要见官的,来个大娘将她也给绑了!”
一膀大腰圆的村妇跑的比谁都快,扯着一根麻绳就过来了。
嘴直接咧成了大呲花。
边动手边絮絮叨叨着什么。
“让你一天天穿的花枝招展勾引我爷们,看老娘不给你捆成叫花鸡。”
朱成富凑到季颜礼身边,像是完完全全忘记了刚才跟季颜礼撒泼了。
“这位小公子,你看这都是误会,要不……咱冰释前嫌?”
小五却是一声冷笑,‘呦呵’了一声,“哼,你还知道成语呢?”
“冰释前嫌?你也好意思说,也就是我二哥心善,若不然将你打一顿也使得!”
朱成富却是委屈的不行,说的好像跟自己没有挨揍似的……
季颜礼看着被绑好放在一起的三人,对着朱成富问道。
“村长家有没有板车?”
“有,自然是有!”
一个村民热心肠的道,然后也不用季颜礼多嘱咐什么,便拔腿向着朱春富家跑去。
两刻钟的功夫就拉来了一辆大板车,别的不说,装下朱春富,刘二虎三人却是绰绰有余。
季颜礼对着还围在这里没有散去的百姓拱了拱手道:“这件事季某从头参与到尾,对此事比谁都了解,便由我去将这三人送去官府吧。”
平头百姓天生便对官府这种地方心存畏惧,巴不得有人代劳呢。
朱成富现在满脑子都是朱春富走了,朱春富那五间砖瓦房就是他的了,谁管他怎么去官府?
季颜礼又道:“此处是凶案现场,万万不能被破坏了,还是要着人给看管好。”
朱贵福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此时已经俨然一副村长模样了。
想必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开口帮朱春富说一句话的原因了。
“小公子放心,此处一会你走了我就锁上,绝对不会让人进来。”
“嗯,”季颜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嘱咐小六将板车套在马上,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
是夜,昏黄的烛火映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无端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朱春富被饿醒,睁开眼睛一看,对上黑暗中明亮的双眼,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那眼神着实恐怖,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块石头,一颗树木一般。
就是不像看一个活物的眼神!
他想逃,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被严严实实的绑在了一个椅子上。
他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嘴里被塞着的布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