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战云旭听到门外的“鸟”叫声,冷冷发话:“进来”。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宝贝!”,南烛得意地举着红曜石,向战云旭挑了挑眉。
战云旭头都没抬一下,毫不走心地吐出两个字:“恭喜。”
“啧啧啧,真是无情”,南烛忍不住吐槽。
“你瞧你对着你家娘子,天天笑得像个发情的孔雀,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战云旭看向南烛,目光探究,“你想让我对你笑?”
南烛闻言在脑海中认真想了一下,突然心中泛起一阵恶寒,“噫……有点恶心”
战云旭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一眼南烛,“有话快说”。
南烛抓起了茶桌上的蟹黄酥,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开口。
“玉佩的事,我给你搞定了!”
他话里满是嘚瑟:“我把线索引去忘川鬼市了。”
“那里关系错综复杂,只要你不插手,她没个十年八年,找不到蛛丝马迹。”
战云旭听了,怒火忍不住蹭蹭往外冒。
“蠢货”,他咬牙骂了南烛一句,随后一脚把南烛踢出了门。
南烛坐在地下,吹着嗖嗖的冷风,一脸委屈,嘴角全是酥渣。
好端端的,宸王又抽什么风了?
忘川鬼城位于九州中部西南,三国交界处。
原来那里就是个鬼市,没想到突然在4年间发展壮大,势力遍布三国,深不可测。
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一些地方就连他都没办法渗透。
那丫头对玉佩执念颇重,恐怕会越陷越深……
吃过早饭,顾长安找到了府里的周管家。
“周管家……这个,就是……你能不能提前把月例给我啊。”
这么赤裸裸伸手管人要钱,顾长安觉得十分尴尬。
周管家心里微微讶异,难道殿下不久前给的银子都花光了?
这宸王妃好像有点儿败家诶……
他不动声色,为顾长安引路:“王妃娘娘请随我来。”
“对了周管家,北都的马市在哪里啊?”
周管家把200两银子递给顾长安,“东南街市。”
“谢啦!”,顾长安愉快地跑出了王府。
目睹一切的清松挠了挠头。
王妃娘娘这是准备出远门?
安国侯书房中,战云旭正盯着3具黑衣人的尸体眉头微锁,眼神冷冽。
“殿下,这便是那日刺杀王妃的刺客。”
“殿下请看这里”,他上前扒开了三人的衣服,露出了他们的后背。
看到刺客后背左肩花纹的瞬间,战云旭的瞳孔猛地震了一下。
居然是黑虎印。
安国侯徐徐出声:“想必殿下很熟悉这个吧,前南安国死士的标记。”
战云旭上前细细查看,果然是如假包换的黑虎印。
“殿下,如果是南安死士,他们的目的必是绑架,想利用王妃从您身上达成某种目的”
战云旭点了个头,神色一片复杂。
他拉开书房大门,发现清松正站在门外,一脸焦急。
战云旭心中一沉,语速变得飞快:“出什么事了?”
“殿下,王妃娘娘跑去马市买马,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会不会跑路了啊……”
战云旭心头懊恼,该死的南烛,长安一定去了忘川鬼城。
这丫头,就这么心急?片刻都等不得!
“下次无论我在做什么,王妃的事都要第一时间来报”,战云旭冷冷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顾长安狂奔了大半天,被颠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马的时候两腿直打颤,走了两步差点儿没跪在地上。
午后的忘川鬼城虽然处在烈日的照耀下,但依旧盖不住蹭蹭外冒的阴气。
城门紧闭,四周空无人烟。
难道鬼城只能晚上能进?
正当顾长安细细琢磨时,身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为首的男子身形瘦弱如猴,一副尖嘴猴腮的长相,身后却跟了4个肌肉快要撑爆衣服的壮汉。
他疾步走向城门拐角,从怀中掏出钱袋扔了过去。
“哗啦”一声,城门上升降板落下,一行人站上去,很快消失不见。
顾长安觉得这一系列简单粗暴的操作简直要上天。
感情鬼城大门只是个摆设?!
顾长安有样学样,她来到拐角处,在托盘上放了10两银子。
怎么没动静?
顾长安琢磨了一下,又掏出5两放了上去。
“……”
不是,没完了不是!
一道沙哑、尖锐又暴躁的声音突然传来,“一百两!”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么抠抠缩缩的人来鬼城凑什么热闹!
顾长安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放上了钱。
“砰”一声,一道矮门弹开。
她嘴角抽了抽,鬼城城主一定是个爱财如命的势利眼。
进门后顾长安可算知道,瘦猴高额的进门费花在哪儿了。
原来,要翻过一座山才能真正进入鬼城。
而她,就只能腿着去了。
本想途中还能遇到别的什么人,好顺便打听一下,看看鬼城还有没有别的奇葩规矩。
可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
真是“@¥&*%……”
下山后,明明应该是白天的时辰,可这里目之所及却只有无边的黑暗。
微弱跳动的烛火,鬼面血腥的面具,残缺不全的房屋,好似看到了一个百鬼夜行的世界。
顾长安忙撕下衣服一角绑在脸上,随人流走入城中。
天机阁密信上只说,忘川鬼市曾出现过类似纹路的玉佩。
可要从何找起呢?
“轰”的一声巨响在远处炸开。
身边的人们莫名变得兴奋不已,朝声响涌去
顾长安来不及退到边上,只能被人流推着向前走。
身后的人嫌她走得太慢,猛地推了她一把。
顾长安没有防备,狠狠地磕在了路边的石阶上,手被人碾过,一下变得又红又肿。
身上的玉佩吊线不知怎么松了,玉佩骨碌一下滚入了人潮之中,被人来回踢了几脚后,瞬间消失不见。
顾长安懊恼不已,这玉佩花了她200两银子呢!真是想想就肉痛!
要是待会儿找不回玉佩,这趟鬼城不就白来了。
得,又搭进去一笔进门费。
人走光后,顾长安猫下腰,一边叹气,一边东扒西扒找东西。
“这玉佩可是姑娘的?”,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顾长安抬头望去,自己的玉佩正躺在一位紫衣男子手中。
男子五指修长有力,一双眼睛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就连冰冷的银鹤面具多了几分温度。
她怔怔地朝玉佩伸出手。
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