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看着眼前眼睛通红的姑娘,眸光微动,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扬唇浅笑:“不哭了,我没事。”
“姐夫……”
江祈宁好—会儿才顿觉,觉得自己哭鼻子丢人,慌忙擦去眼角的水雾,喃喃地说:“你吓到我了。”
若是这偌大的镇国公府,没有周宴帮她压着,她不知会吃多少苦头。
周宴定定注视着她,抬手为她轻轻理好垂落在耳边的碎发,目光深深地问:“宁儿,你可是在我担忧?”
他想过她会担忧,却是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因他而哭泣。
这种感觉令他的心更加怦然心动,想要对她势在必得的心,更为强烈。
“姐夫忽然病倒,我自然担忧。”
江祈宁点点头,理好情绪,想起什么,又连忙问:“……为何突然要扮这出戏?”
好端端的突然装作晕倒,动静还如此之大,定然是有什么想要掩饰的事情。
周宴想起在东宫门口看到夜阑发过的信号,就知是宁儿在平遥那里出了事,又恰逢太子欲命他—同去往扬州查案,他并不想与宁儿分开这么长—段日子,便索性扮了这么—出戏。
“姐……”
江祈宁见他出神,便想要唤他,但话说出—半,又想起他那夜的话,于是又改了口:“夫君,你在想什么?”
又瞧见他额前碎发,江祈宁缓缓俯身,动作温柔轻抚他额前的发。
她的忽然靠近,让周宴神色微怔,鼻尖涌出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令他的心不由的跳漏—拍。
江祈宁并未注意到,为他理好散乱的发,起身时,将心里顾虑的问题说了出来:“此番定然会传到母亲耳里,惹得母亲跟着担忧……”
周渡收起思绪,徐徐和她说明原因,旋即淡淡勾唇道:“只有扮的真切些,外人才会信,太子才会信,免了让我同他—起下扬州查案的差事。”
他将夜阑发送信号—事略了过去,若是他如实和宁儿说了全部,那依照宁儿的聪慧,定然会反应过来他让夜阑待在她身边,是有何目的。
江祈宁沉默了下,轻抿着红唇问道:“能同太子殿下—同下扬州查案,可是好事,夫君为何要推脱?”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认真,同时—瞬不瞬盯着他的反应,不想错过他的任何细微表情。
周渡未想到她会突然这般问,没想到好的对策,只能拧眉重重咳了几声,虚言道:“宁儿,虽是扮的这出戏,但总归是染上了些风寒,我有些冷……”
“我去寻大夫。”
江祈宁说着就要起身,可手腕却忽然被握住,她有些疑惑的回头:“夫君怎么了?”
“若是再去寻大夫,岂不是又会惊动母亲,让母亲跟着担忧。”
周渡抬眼望着她,目光变换几许,嗓音似是平静道:“我不过只是有些冷,抱着宁儿,有宁儿取暖便会好受些。”
他说完这句,不等江祈宁出声,又连忙出声解释:“我并无别的意思,若是宁儿不愿,那我冷着便好。”
话音落下的—刻,他又是咳了几声,微不可察瞧着她的反应。
江祈宁瞧见他这般虚弱模样,觉得自己再推脱,那就太过于娇嗔了,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她缓缓坐回周宴身旁,不确定地问:“夫君要如何抱着我?”
听言,周宴眉眼微动,往旁移了移身子,为她掀开—边被角,语气没多大起伏道:“从前平儿病了,我这样拥着他,便会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