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噩梦突然从床上醒来时,能听见窗外压水机咯吱咯吱的声响。透过窗户看出去,能模糊的看见秦歌的背影。他将水缸注满后,偶尔会坐在院子里抬头望向天空。
深北方最后一颗星星就要隐去光辉,我听见他的叹息透过凉薄的空气传过来,忽而泪流。我从来没有走到院子里面去找秦歌,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让我们看见脆弱的一面,也一直未曾离开。虽然不再去同样的教室,虽然再也不会坐在他加垫了海绵的单车后座,但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着我们,这就已经足够。
安静的躲在他背后的角落里,想起小时候我们三个人在院子里玩一种叫“过家家”的游戏,他和薛百谷争抢着做我老公时的情形,忽然莫明的微笑。那些简单的情绪,如同童年时美好的岁月一样,再也回不去。
5
我离开长生镇是在初三的上半学期,那时候外婆和外公的身体都已大不如从前,父母为了给他们两个人减轻负担,以及我的学业,匆匆的为我办理的转学手续。
临走的那一天,拥挤的码头上面,长生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来送我,惟独少了一个秦歌。
他们说:“小麦啊,以后要再来长生镇啊,要永远记得你是长生镇的孩子!”
我站在船头挥着手四处搜寻着秦歌的影子,却始终未曾看见。薛百谷告诉我说:“秦歌让我告诉你,他会照顾好你外婆和外公的,请你放心。”
我点头,神情忽而恍惚。
这句话换作秦歌亲自告诉我会是什么表情和口气,一定是拍着胸脯,霸道的大声叫嚣:“麦小麦,我会照顾好爷爷和奶奶的,信不信!”
是的秦歌,你说的话,我永远都信。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秦歌始终没曾给我联系过。
薛百谷给我打电话说,秦歌两年前开始跟着长生镇上的渔民一起下海打渔,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地道的渔夫。他说:“小麦,下次你来长生镇的时候就能吃到秦歌亲自捕的鱼了。”
然后,他就在电话里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