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粗糙的皮肤,暗沉的粗布衣裳。
在农村劳作那么多年,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
「海潮哥,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再晚些,我就不在帝京了。」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若是没有他帮忙,只怕我还得多费些心思。
他给我们租的房子就在学校边上,步行到学校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帮我们安置好,我送他出去。
「海潮哥,我听说被占去的宅子平反后会归还原主,我想请你帮忙打听一下,我爸妈的房子有没有希望还回去。」
我曾在顾廷宗的日记里看到过,他假借我已去世之名,又以丈夫的名义继承了我父亲那套位置极好的四合院。
不知道这个时候,顾廷宗一家三口有没有住进我曾经的家。
「你来之前我已经找人去打听了,有消息了告诉你。」
「嗯。」
「缦贞。」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早点打电话给我。」
历史洪流滚滚,往往裹挟着太多无奈。
爸爸跟所有人撇清了关系,临死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不到迫不得已不得联系亲朋。
这么些年,我从未给相熟的人递过我的消息。
若非重生而来,我也不敢跟他们联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给我。
我知道那是什么。
「不用,钱我有。」
钱足够用,只要找到顾廷宗摊牌,卸下顾家父母这两个重担,加上学校给的补贴,足够我生活了。
我执意不收,他也只能作罢。
「小缦,你老实说,他跟你什么关系?」
送走陈海潮,转身就碰上神色警惕的顾母。
在她心中,即使儿子另娶他人,也容不得这个被抛弃的儿媳妇跟别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上辈子就是这样。
三十出头的时候,大队长家的给我介绍了一个还不错的对象。
我只是跟对方见过一面,就被顾父顾母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