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娘亲。
他才表露出微些温情,向我调侃这孩子的母亲温婉端庄,兰心蕙质。
而他的父亲痴心妄想,却抱得美人归。
池翊向我讨巧,我不禁轻轻一笑。
可这笑也竟是因为同样的情话,正妻还能捡在新欢后边听。
在我身边洞悉一切的春桃当即拉下脸。
她将池家老小逐出我的房门。
“帝姬病中需要休养,请老夫人、驸马回吧,这孩子以后也少见为好,省得过了病气。”
11
春桃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丫头片子。
池翊被侍女拂了面子,他却不恼。
驸马爱屋及乌,未曾对我身边之人疾言厉色。
熄灯后,他窸窸窣窣地敲开我的窗。
月色下,窗外之人宛如旧时宫中为我翻墙越柳的少年公子。
他的心意澄明如许:“伯怀此心不变,央央何故置气?”
是了。
我又该如何怪他?
他本无意与胡云缭共度良宵。
胡云缭有孕,他不曾提及纳妾,反倒要杀而肃之。
他在平康坊温存的日日夜夜若说是哄骗胡云缭早日将孩子渡让给我也不失为计策。
纵使他们日久生情,亦是一桩风流佳话。
唯我从中作梗,做尽恶事。
我披衣靠窗,一如旧日却不复旧日:“驸马待本宫一往情深。”
“所以,若你待胡姑娘亦如是,乃赤子本性,本宫不会怪你。”
池翊分明被戳破心事,他却松了一口气,对我提起笑容:“知我心者,莫非央央。”
他曾将一颗心奉给我,可这颗心如今住了别人。
我不怪他,但我会嫌脏。
脏了的东西就不能要了。
我亲自送池翊回到池府,默许他为爱妾撑腰。
他以为我欣赏他那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病态。
池翊始一回府就将孩子归还给胡云缭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