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见鬼呢！我现在就送你这个死丫头去见鬼！」
突然，院子的木门嘭的一声被风吹了开来。
张大姨停了手里的动作，惊恐慌乱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站在了最前头，身后跟着的是几十团看不清五官和身子的黑影。
他们混成了一团，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只能一同拉着我存有余温的左手，一点一点靠近站在院子中间的张大姨。
也许是感受到周围的气温异常的骤降。
张大姨拉着吴翠翠退后了几步。
「老娘我干这行干了几十年了，从来不怕什么鬼怪！」
她挺着腰杆，一脸凶神恶煞地用力敲着旁边的木桩，企图把看不见的东西给吓走。
地上的吴翠翠只剩下半口气儿，她抬起头，好像能看见我，于是在张大姨的脚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不要杀我，娟儿，求你了，我也是被她逼的！」
她大喊着，企图想往台阶上爬去，却被张大姨揪住头发，一把给薅了回来。
「闭嘴！你胡说什么，是不是真想死了！」
张大姨红着眼睛，举起木棍，狠狠地往她头上砸去。
一下，吴翠翠彻底昏了过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水泥地爬了出来。
18.
张大姨盯着地上已经不再动弹的人，恍惚了一阵，赶紧转身跑向屋子里头。
进了屋子，里头还有个小院子。
院子的东西两侧还有屋子。
屋子里关着的是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全是女孩。
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
还有一个，躺在潮湿的角落里，四肢都空空荡荡。
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破碗。
后山的黄光亮起，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门口。
张大姨在水缸里洗干净沾了血迹的手后，打开了后院的门
「那男娃没给接来，你放心，过两天我再想法子，你先把这些能乞讨的先载出去，我都给打听话了！」
车上下来了个男人，男人开了后座的车门，跟在张大姨后头，进了屋子。
原本停在院子里的车子，慢慢向后滑动。
逆着上坡的山路，被推到了峭壁之上。
随后，嘭的一声巨响，面包车滚到了崖底。
两人循声跑了出来，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崖底火光四起，吓得跌坐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又惊坐起身，往外逃了出去。
张大姨叉着腰，冲着男人的背影大骂。
下一秒，跑出了几十米的男人突然倒地，一只脚悬空抬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拖到了漆黑寂静的后山里头。
张大姨慌了，顾不上关着女娃的屋子还没上锁，连滚带爬地往屋子里跑去。
路过那口装满水的缸时，不慎跌了进去。
她的脚浮在外头，不停地扑腾着。
带着血腥的水花不停地往外飞溅，落到了地上。
不一会儿，院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
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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