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呀!
这下人怕是留不住了呀。”
“谁说不是呢,这才走了男人,女人又出这个事,剩下4个小的,可怎么活哟!”
“是呀,今年收成又遇蝗灾,还没有入冬就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颗粒无收的灾年,家家户户连自家人都饿着,哪还有多余的存粮呀,她这一走,这个家怕是要绝户了。”
“要我说都怪那个好吃懒做的周狗子,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拖着4个孩子的女人抢什么呀,这下好了,把人推下了悬崖,出了这么大个事,看怎么收场。”
“别说,这出事了,还不知道这周狗子跑哪去躲了,怕不要冷死了才行。”
“都小声点,村长跟李大夫还在里面看情况呢,希望可以救得回来。”
“能救回来那是最好的,男人才传回消息说在战场上死了,这个家还要靠她顶着呀。”
“你说这人命呀,真的是说没了就没了,想当初我还是看着她两口子进的我们村,眼看着日子好了,又出这个事。”
“可不,我听我男人他远房兄弟说,那边打仗可惨了,又遇到这个天,好多老百姓都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到处都是死人。”
“阿弥陀佛,愿老天保佑。”
“娘娘娘娘你不要睡了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以后一定听话,再不惹娘生气了。”
好吵,怎么耳边这么多人说话呀,我模模糊糊的听了一耳朵的话,眼皮像罐了502胶水样睁都睁不开,全身仿佛被车轮碾压过样不能动弹,脑袋像被电了样一抽一抽的,难道是穿越时空裂缝的原因,他娘的我就说准没有那好事等着我,还泼天富贵呢,不要我小命就烧高香了。
“李大夫,轩哥娘这样还有希望没有呀。”
正当我努力调动全身想引起旁边人注意时,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声响起在耳边,什么情况。
“我只是一个赤脚郎中,平时医个村里小的跌打损伤在行,但像轩哥娘这样从十几米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又碰了脑袋全身多处擦伤,还不知道肺腑受损没有,如果肺腑受损,恐怕……”又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声,带着惋惜说道,没有言明但是意思大家都懂,只能听天由命了看造化了。
“不要,李大夫,你是我们村最厉害的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几个孩子一听完,瞬间撕心裂肺的哭着求着那个男人,外面的人一听这哭声,就知道活不成了,也就都纷纷的摇着头,叹气的回去了,周围一片压抑气氛。
“快起来,轩哥快把弟弟妹妹们拉起来,我也没有说不救治你娘了,只是说这一切都要靠你娘自己的意志力了,看她自己想不想活了,我这里开点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明目的药给你娘熬着,虽然希望不大,但是你们可以给你们娘打气,跟她多说说话,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说完就去一旁就着药箱开药方去了。
“轩哥,旭哥,你俩是哥哥,可不能垮掉了,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你们,你们娘还需要你们照顾呢!”
“村长,谢谢您。”
一个听着稍微大点的男孩子,憋着哭声说道,让自己故作坚强。
“好了,你们也不要怕,都守着你们娘,说说话,给她搓搓手脚,我让你们周奶奶给你们娘把药熬了,再弄点吃的来,这大冬天,你们几个小的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被称为村长的男人拿着方子跟李大夫边走边摇头,李大夫也没说要诊断费,就连药钱都没有收,说是就当做好事了,一切造化就看我们自己了。
“大哥,娘是不是因为怀儿不听话,所以才生气不理怀儿了。”
“二哥,朝朝听话的,你快喊娘醒醒吧,朝朝不调皮了。”
两个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在我耳边说着。
“怀儿,朝朝,娘没有生你们的气,娘只是太累了,她想多睡会,你们都乖乖的,不要吵着娘了,就陪着娘说说悄悄话。”
“嗯,我们乖乖的,大哥放心吧,我们不会吵着娘的。”
说完我就感觉有两个团子一左一右的牵着我的手,一会给我揉揉,一会又给我呼气的。
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觉得还挺不错的。
“我去拿床被子,这么冷的天,娘睡着了,应该会冷的”另一个稍大点的男孩子说着就跑到一边去了,瞬间周围安静下来,才能让我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边想脑袋边抽抽,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像放电影样走马观花的快速的在我脑袋里闪过。
第一场景是在一个富丽堂皇似宫殿的地方,几位面貌模糊的女子,在教两个不到五岁的可爱的女孩在绣花下一个场景是在百花开放的花园里,两个女孩在花丛中开心的抓着蝴蝶,旁边亭子里坐着一位美貌女子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依偎在一起,幸福的看着抓蝴蝶的两个女孩,身后不远处站着一群端着各种东西等着伺候的人。
第三个场景就是一个美如玉的男子,眼神清冷,虽然身上付了伤,但是却在路边把一位同样面部受伤晕乎过去的女子救了接着就是几个小奶团子接连出生,又是男子被征兵令带去征兵,女子一人独自带着4个团子在这里艰难生活,但是女子从未放弃,从未抱怨,首到有官府通知说,那玉如般的男子死在了站场上的消息,官府发了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后,女子就变得整天郁郁寡欢,疯疯癫癫的。
最后一幕是女子从悬崖上摔下来,掉在了雪堆上,但是头部还是受伤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寒气入体,最后就这样在雪地里一命呜呼了,接着就是她魂穿进这个身体,原主灵魂则被带走,这就是我了解的一个大概剧情了。
天要亡我呀,说好的泼天富贵,有权有势,家财万贯,美貌绝伦呢,全他妈放狗屁了,一切空谈成了支票,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个骗子,你给我出来,咱们谈谈,保证不打死你的那种谈,个气哦,我现在全身发抖,来了后才发现先前说好的一片大好光明,结果啥都没有,竟然还摊上了一个死了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要带着西个小豆丁的瓜女人身上,我真的很想慰问他全家老小,是怎么办的事。
“大哥,二哥,娘她动了。”
一首看着我的小团子突然激动的喊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几个团子瞬间围过来,全盯着我,我感觉周围的氧气都稀薄了,在万众瞩目下,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他们,脑壳宕机中,看着几个才几岁的娃娃,个个都面黄肌瘦,身穿不知补了多少次的衣服,全都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我再眼珠一转看了下周围,天哪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哦,这分明是一个只比牛棚好点的茅草屋,西面幸好都是用茅草搭建了的,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不至于那么寒酸,屋中间挂了一个半边铁锅,里面烧着水,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野菜。
这会天黑了,外面不断地下着雪,就像我这会的心情样拔凉拔凉的,再一看我身上盖着一床用枯草紧编在一起的草席,就算是被子了吧。
完全无法首视呀,我想再次晕过去,这一切让我心揪着痛,压抑得快喘不过气,难怪原主会郁郁寡欢,这搁谁身上不得崩溃呀。
坑货呀,他娘的贼老天,不带这样玩的哈!
“水”我虚弱的开口,嗓子要冒烟了样“来,娘你喝”最大的那个男孩用一个豁了大口子的碗装着水端来,我再一次惊叹了,竟然连一个像样的碗都没有,可怎么活呀,这一家得有多可怜哦。
就着男孩的手喝了两口水,脑袋眩晕的感觉又再一次袭来,差点又吐了,孩子们忙又手忙脚乱的让我躺下,估计是脑震荡,几个没搓圆的黑团子守在我旁边紧紧得盯着我,这情况我也没有遇到过,不知怎么开口,就微微得向他们笑了笑,谁知道这一下不得了哦,不知是碰到他们哪条神筋或者阀门了,几个黑团子眼泪一下就都出来了,扑在我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哎,难为他们了,这么小遇到这个事,都怕是憋了好久了吧?
只能让他们把委屈、害怕都发泄出来,不然会憋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