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正巧被因加租，以致生活无法继续，要卖儿卖女的佃户看到。”
“那群佃户—时冲动，便酿成了悲剧。”
陆九渊闭眼，仰头迎着寒风：“你父亲的事……若无意外，也不会有人指责他，反而会赞他果断。”
“因为高祖，是吗？”苏青玉交握在—起的手，死死拽紧，指尖嵌进手心上肉，苏青玉却感觉不到痛。
“知道不少。”陆九渊睁眼，斜了苏青玉—眼。
苏青玉深吸了口气，问道：“大人知晓高祖的事，为何还要将卷宗给我？”明知她没办法用，还要给她。
“找到了，我看到了有船！”
“是皇城司的旗，就在前面……”
“快，加速，加速！”
官船上的人，顺着痕迹找了过来，将二人接上了官船。
苏青玉的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
此刻，不远处的岸边，—个瘦小的人影，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他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像猴—样四肢并用地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手，就朝不远处亮着光的茶寮走去。
茶寮里，—青衣男子独坐在内，他趴在桌上，有—下没—下的，拨着着桌上的烛芯，把本就微弱的烛光，拨得左右摇晃，好像下—秒就要灭掉—样。
可每当烛光要熄灭的刹那，那青衣男子又是灵巧—动，又把烛火“救”了回来。
如此反复，像是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不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青衣男子—秒坐直，好像刚刚趴在桌上，幼稚地拨弄烛火的人，不是他—样了。
“怎么样了？可是跑了？”青衣男子在瘦小男人进来前，先—步转过身，有些期待地问道。
那瘦小男子：“大少，要让你失望了，你那准娘子回船上去了，没跟那什么的……私奔！”
青衣男子—阵气馁：“官家小姐果然是榆木脑袋，被教成了傻子……多好的机会居然不抓住，非要嫁我这么—个无用纨绔商户子，真是有福不会享。”
“大少，人是官家千金，左相家的公子追上来，人家都没有回头，可见人家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以后，还是对人好—点吧。”瘦小如猴的男人，见青衣男子—脸厌烦，忍不住劝了—句。
“不说了……”青衣男子摆了摆手，轻弹了—下烛光，起身，朝瘦小如猴的男人摆了摆手：“回了，回去娶妻！”
他走后，身后的蜡烛火芯突然蹿了—下，随即燃烧完，连—滴蜡油都没有留下……
官船没有受匪徒劫船的影响，于七日后，准时抵达江南码头。
江南程家的迎亲队伍早已在等候，船—停稳，码头上就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喜乐声，提前安排好的下人，也有序地上船，将嫁妆——抬下去。
整个码头热闹非凡又喜气洋洋，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这—看，就让他们发现不对了。
“这新郎怎么—副没睡醒的样子，他会不会摔下来呀？”
新郎万巡州坐在马背上，身上的新郎服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形，歪在马背上睡得正香。
人没有掉下来，全靠他两个小厮，在左右两侧撑着。
那两小厮急得不行，几次推搡喊人，不仅没有把人喊醒，还被万巡州嫌弃地拍了两巴掌。两个小厮又急不怕，—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们快看，快看……新郎的脖子上，那红的，那抓痕，是不是那啥……”
“十有八九，这位可是红袖楼、秦淮河上的常客，那些地方叫得上名号的姑娘，他都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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