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偶可是你澜曦院动的手脚？”
对此姜舒窈已经料到了，澜曦院在姜府的存在感并不强，这在外人眼中并不是与世无争的高洁姿态，而是柔弱好拿捏的软柿子。
“回祖母，母亲她们念及我的身子，未曾将此事告知我。”
“那便让崔嬷嬷过来将此事说清楚。”
此话一出，邢嬷嬷瞬间面露为难之色。
姜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那意思不言自明。
“回老太太，方才崔嬷嬷便跟着奴婢一起过来了，没有您的命令，奴婢也不敢让她进来，她也不走，在院外跪着，说是要替二太太赎罪。”
姜老太太闭了闭眼，“…跪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
“让她进来。”
崔嬷嬷进来后还是一瘸一拐的，姿态颇有些夸张，看到姜老太太就跪了下来。
“老太太，此事是我们澜曦院错了，二太太也在屋中说，都怪她动了恻隐之心，想着都是自家人，总不好大水冲了龙王庙，便为五姑娘遮掩，谁知却给了那贼人机会，竟是把那……”
崔嬷嬷说到这儿，还哽咽了两声，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二太太说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碧叶之事也是她管教无方，无法让手下之人信服，还望老太太责罚。”
“不必了，你回去吧。”
姜老太太如今身心俱疲，听了这番话后实在不想与这个难缠的嬷嬷纠缠，况且她不认为澜曦院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只不过是想拿二房开个头，好惩治真正的恶人罢了。
她又看了一眼姜舒窈，“你也回去。”
每次见到这个孙女自己就像是走了华盖运一般，一堆难缠的破事都到她跟前，扰的她烦不胜烦，还是赶快嫁出去了好。
姜舒窈无辜地眨眨眼睛，“祖母，孙女别无他求，只是想还澜曦院一个清白。”
姜老太太不带感情道：“这府中没有比你澜曦院更清白的院子了。”
一个念经诵佛，一个吃药养病，能干些什么。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姜舒窈，对大太太道：“行了，起来吧，还没到昏定的时候，一直跪着干什么，我老婆子还没死呢。”
大太太语气极弱：“母亲长命百岁……”还是拉着姜时琳起来了。
姜时琳早已被老太太吓得泪流满面，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自己被赶出姜府后的凄惨生活，一句话也说不出。
姜老太太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沉声道：“都出去！”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碧叶，“将这个丫鬟当众杖责，倘若府中若有人敢肖想主子，染指阴邪之术，下场便如同此女。”
碧叶被拖走前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看向姜含雪，“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女！大的想抢别人的位置，小的想抢别人的婚事，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屋子里因为这一句话安静了许久，姜含雪只觉得如芒在背，自己心底里最深的心思被人当众说了出来，她恨不得大声说出来“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我姨娘也没有”。
可偏偏她和许姨娘的确有这样的心思，现在她也只能做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满脸无措地站在原地，好似方才那几句话只是碧叶妄想与她鱼死网破的最后挣扎。
“崔嬷嬷，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好下属。”
崔嬷嬷态度恭敬，带着浓浓的歉疚：“奴婢有罪，还请老太太责罚。”
又是这句话。
姜老太太大手一挥，“那就罚你们二房半年的月例银子，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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