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细细地跟她讲着其中关节,边往主屋方向走。
她不由自主就跟在后面,边抽泣着边说:“督主大人,您可真是好手段。”
“你眼下这副状态说这种话,显得言不由衷。”
“我一片衷心向明月,”她语无伦次地说道,“那,如果太妃,太妃要插手怎么办?”
他看她一眼:“你还挺慎密。放心吧,镇抚司要关的人,谁都动不了。”
“您上次说过,不愿意跟她作对的。”
沈辞身形一顿:“你还记恨上了?”
“我没……”她听起来还是很委屈,胡乱地抹了抹眼泪,道,“我的柜子呢。”
才想起来刚刚把小柜子随手一放,丢在书房里了。
“丢不了。”他掀开主屋的门帘,“右首是暖阁,你先去歇着,放心,褥子和榻垫都是新换过的。”
“为什么要换新的?”她往里头望了望。
“……这重要么?”他看着她进了屋门,自己却转过身去,道,“我去去就来。”
然后掀了帘子出去,把她一人留在屋里。
接着就听见开启院门的声音,他走出了院子。
苏倾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泪痕干了,脸上觉得刺刺的。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在后宫的住所里面。
他平常在此处暂歇的时候,想必也会看文书,批折子吧。
在这种地方待着,是否就能高枕无忧?
不尽然也。
苏太后的慈宁宫,何其高处不胜寒,她坐上了大虞朝最尊贵的女子位置,最后也不过孤独老死在宫中。
顺带着整个苏家被钳制,落魄低垂到尘埃里,才勉强保住一脉。
她父亲殉国,以定国将军的武官封号,本应封侯承袭,却连个身后的追封谥号也无。
只因为,苏家有女子在宫中身处如此的高位。
而这女子不是皇帝的亲娘。
随后玉西边陲无战事,兵符交还五军都督府,由朝廷轮番派人走马观花地上任都指挥使,大多是搜刮一番,便等着调任。
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武将还。
如果有办法,她不愿意再跟这皇城有任何的牵扯。
身后有声音,苏倾茫茫然地回过头去。
沈辞已经回到了小院子里,跨过穿堂走进来,见到她还站在通堂里,也是一愣,问道:“你一直在此处站着?”
“啊,督主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伸手抹了抹脸。
他没说话,手里拈了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苏倾大惊失色:“鹤顶红?!”
沈辞的眉头沉了一下,道:“雪肤露,早晚涂抹,有舒痕之功效。若是没了,再来找我要。”
“哇。”苏倾伸出双手去接那个小瓶子,“这不是传说中吐蕃进贡来的天山神药么?后宫的娘娘们才有资格用的吧?轻易都求不来呢。”
“上官景玄未曾给你用此药?”他把瓶子放在她的手心上,问了一句。
“只用了金创药和白药。即使有,估计也要用个什么条件去换才行。景王此人,小气得很。”
苏倾说着,拔开瓶塞闻了一下,一股清苦寒凉的气味逸出,仿佛真的带了些雪山上面的凛冽气息,沁人心脾。
“这人实在恶劣。”沈辞道。
他语调平平,苏倾却听得出来他有些生气。
她一下子就乐了,笑着问道:“督主大人,你跟景亲王不是一伙的吗?我上次骂他小贼,你还不高兴呢,怎么自己也骂起来了?”
一伙的。
原来她知道?
他脸上终于有了点神色,眼睫微动,看向她问道:“你知道?”
“那不然呢,上次在王府里,你是从他的外书房里走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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